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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!绝美女傀儡师把厉鬼当玩偶 第329章 纸人不走路

三天了。

谢扶光盘坐在天柱崖顶,已经整整三日未动。

罡风从未停歇,将她的袍角撕扯成破碎的旗语。

她身下的青石,不知何时,已在交错的银丝中心,沁开了一圈暗红的血痕。

她瘦削的指尖划破了掌心,将自己的精血,一滴,一滴,精准地渗入那由“缚忆”银丝织成的巨大名录环中。

这并非祭祀,而是点名。

每落下一滴血,山下百里之内,便有一只布偶的眼眶中,晕开一抹稍纵即逝的血色。

紧接着,那些散落在村庄、官道、衙门、祠堂前的玩偶,便会齐齐调转方向,用它们空洞的眼睛,死死“盯”住一个特定的活人。

谢扶光不施咒,也不召鬼。

她只是在风中低声呢喃,声音被吹得支离破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律令。

“名字对上了。”

“影子,就该归位了。”

风声呼啸,吹过古柏枝头那七十二只作为阵眼的布偶,它们齐齐轻晃,仿佛列阵待命的阴兵,发出了细微而密集的机括摩擦声。

京城,名籍院公审堂。

“冤枉!我冤枉啊!”

堂下,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正涕泪横流地嘶喊着,他是裴首辅府上二十多年的老账房,如今却被指控当年曾亲手销毁构陷织魂族的伪证。

百姓们在堂外围得水泄不通,议论声、叫骂声响成一片。

韩昭端坐堂上,面沉如水,正要拍下惊堂木,异变陡生。

庭前那数十支明晃晃的牛油巨烛,竟在同一瞬间,毫无征兆地熄灭了。

人群发出一阵惊呼,堂内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。

未等众人反应,一道幽幽的光,自公堂正后方的白墙上亮起。

光线中,一个巨大的影子被投射在墙上。

那不是堂上任何一人的影子。

它瘦小,佝偻,像一个营养不良的女孩。

她披麻戴孝,手中还提着一只破烂的布偶,布偶背后,用粗糙的针脚歪歪扭扭地绣着三个字——张阿妞。

满堂死寂。
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眼睁睁看着那道影子缓缓抬起手,指向瘫在地上的老账房。

一个稚嫩、飘忽,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,仿佛从墙壁深处渗出,回荡在每个人耳边。

“你烧的账本,第三页,记的是给我爹娘的买命钱。”

“二十三两,纹银。”

“你还私吞了三两。”

老账房浑身剧烈地一颤,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,他死死盯着墙上的影子,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来。

下一刻,他崩溃了。

他涕泗横流,在地上疯狂磕头,再也不敢狡辩,哭喊着供出了裴云谏在城外私设的暗库,以及里面藏匿的,足以将半个朝堂拖下水的、真正的账本。

直到衙役将人拖走,堂内烛火才“呼”地一声,自行复燃。

一切恢复如常,仿佛刚才只是幻觉。

韩昭久久地凝视着那面空无一物的白墙,许久,她低声自语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敬畏。

“不是鬼来了……”

“是我们,终于肯看了。”

钦天监。

赵砚面无表情地将自己数月来呕心沥血写就的、关于“邪术蛊惑,物象异变”的奏议草稿,一页一页,亲手投入火盆。

火光映着他曾经写下的“妖女祸国”、“当诛”等字眼,将它们一一吞噬。

纸灰纷飞。

他取来一册崭新的《天文异象录》,重新研墨。

这一次,他笔下的不再是蛊惑与邪祟。

“癸卯岁末,万偶归宗,民怨所凝,天地共感,非人力可为,乃天道自警。”

他刚写到这里,忽觉背后阴风阵阵,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脑。

他缓缓回头。

窗纸上,不知何时,竟映出了一个没有五官的纸人影子。

那影子僵硬地抬起手,像个刚学写字的孩子,在虚空中一笔一画,写下三个字。

谢——扶——光。

若是从前,赵砚早已吓得魂飞魄散。

可现在,他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,非但没有躲逃,反而平静地转过身,重新拿起笔,在《天文-异象录》上,主动补录了一条他藏在心里二十年的真相。

“追记:甲申年织魂村一案,经天象复盘,非逆谋,实为冤诛。钦天监监正赵启,观星有误,当罪。”

赵启,正是他的父亲。

写下这行字,他如释重负,仿佛搬开了一块压在心头二十年的巨石。

窗外,那纸人影子,不知何时已悄然散去。

京城,东市。

一个戴着斗笠的糖人小贩,正不紧不慢地穿梭在人群中。

“彩色的面偶,不要钱,拿去玩儿吧。”

陈九压低了声音,将一个个色彩鲜艳的面人递给路过的孩童。

他沉默寡言,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,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路人的反应。

果然。

一个衣着华贵的贵妇,在看到儿子手中那个笑嘻嘻的面人时,突然脸色煞白,扶着墙剧烈地干呕起来,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污秽之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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