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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族:有精神疾病的我竟然是小龙 第68章 绘梨衣

东京,新宿区。

夜幕低垂,这座巨型都市的脉搏却跳动得愈发急促。

霓虹灯将湿漉漉的街道染成一片迷离的光海,高楼如同冰冷的钢铁丛林,切割着铅灰色的天空。

其中一栋摩天楼的顶端,直升机停机坪的边缘。

江南静静地站在那里,撑着一把价格不菲、线条极简的纯黑色长柄雨伞。

雨水顺着伞面滑落,在他脚边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,将他与这个喧嚣、潮湿、充满“人间烟火气”的世界隔离开。

夜风猎猎,吹动他一丝不苟的白衣,他却站得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。他的目光落在楼下那一片由车灯和广告牌构成的流动光河上,眼神空洞,仿佛在审视一片污浊不堪的培养皿。

尼德霍格的低语在他意识中回响,带着一丝百无聊赖的审视:

【看这些蝼蚁的巢穴,拥挤,嘈杂,散发着廉价的欲望和短促的生命力。真是……永恒的‘不洁’样板间。】

江南没有回应。这种程度的“污染”已经无法引起他情绪的波澜,只会加深他内心那片冰冷的虚无。

就在这时——

通往天台的安全门被猛地撞开,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!

一个娇小的身影踉跄着冲了出来,呼吸急促,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。

那是一个穿着简单白色塔夫绸连衣裙的女孩,外面罩着一件宽大的男士外套,显然是在匆忙中被人披上的。

她有一头罕见的、如同暗红色丝绸般的长发,此刻被雨水打湿,几缕粘在光洁的额角和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。

她的眼睛很大,瞳孔是纯净的、不染一丝杂质的暗红色,像是名贵的葡萄酒,但此刻却写满了小动物般的无助与极致的恐惧,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。

她似乎正在被人追赶,慌不择路地逃到了这片无处可逃的天台绝地。

女孩猛地停下脚步,因为她看到了天台边缘那个撑伞的白衣身影。

江南也缓缓转过身。

四目相对。

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
女孩(上杉绘梨衣)看着江南,看着他那张苍白、俊美却毫无表情的脸,看着他那一尘不染、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衣,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睛……

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源自血脉最深处的悸动,让她忘记了逃跑,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,微微张开了嘴。

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那件宽大外套的衣襟,似乎想从中汲取一丝安全感。

尼德霍格的声音在江南脑海中响起,那永恒的冷漠中,第一次染上了一丝清晰的、如同发现稀有标本般的兴趣。

【嗯?】

【这种气息……】

【脆弱躯壳下,沉睡着如此汹涌的‘生命’与‘毁灭’之力?】

【像是被强行约束、精心雕琢过的……活体圣骸?】

【伊邪那美的力量,竟然在这个时代,以这种……精致的囚徒形态存在着?有趣……真有趣!】

绘梨衣似乎完全感受不到那至高存在的审视。

她只是看着江南,歪了歪头,那双纯净的红色瞳孔里,极致的恐惧渐渐被一种巨大的、无法理解的困惑所取代。

她似乎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人的存在方式。

她抬起一只纤细的手,有些怯生生地指了指江南,然后又指了指自己。

她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微微张开嘴,发出了一点微弱的气音,似乎在艰难地组织着语言。

她的声音能力似乎有缺陷,最终,她用一种非常轻、非常软,带着孩子般直白和笨拙的语调,一字一顿地、努力清晰地问道:

“你……是……谁?”

“我们……以前……见过吗?”

这个问题天真得近乎荒谬,却又带着一种剥离了所有社会伪装、直指本源的敏锐。

她不认识他。她的记忆里没有这张脸,她的世界里只有很少很少的人。

但她的血,她的灵魂,却在这个白衣少年身上,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解释的、既遥远又亲近、既令人畏惧又忍不住想靠近的……同源般的吸引。

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,在比记忆更深处的地方,他们来自……同一个地方。

江南沉默地看着她,雨水沿着伞骨滑落,在他周围形成一道水帘。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,第一次映出了一个清晰的身影。

尼德霍格在他意识中发出了低沉的笑声,那笑声里充满了发现新玩具般的愉悦和一种冰冷的嘲弄。

【看啊,江南。】

【这就是伊邪那美选择的‘道路’留下的遗产?一件被囚禁的、连话都说不利索的……人形兵器?】

【她妄图用‘爱’和‘守护’来延续存在,却只制造出了这种……需要被小心翼翼保管的活体炸弹。】

【问问她,江南。】

【问问这个‘白’之遗孤……】

【被剥夺的人生,被恐惧填满的世界,就是她所得到的‘庇护’吗?】

江南没有理会尼德霍格的蛊惑。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绘梨衣,看着这个穿着不合身外套、眼神纯净又无助的女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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