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叶辰只是静静看着他,唇角微扬,眸中尽是讥诮。
那眼神,仿佛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蝼蚁。
“哦?传音求救?”叶辰轻笑,声音如风拂耳,“可惜啊,你那张破符,联结界的一层涟漪都激不起。”
张奉先一怔,还未反应过来,
“哼。”叶辰冷哼一声,目光转向欧阳百荣,语气骤寒:
“你叔叔是七星宗长老,便可无法无天?便可买凶杀人、构陷忠良?便可妄图灭我家族、辱我亲族!”
他一步踏出,湖面无风起浪,黑袍猎猎,杀意如潮水般蔓延:
“你叫张奉先是吧?联合商会的‘当家人’?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,张冠玉那废物有多狂,你就有多蠢!”
他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:
“我已废他修为,断他前路。今日,不如顺手把你这老狗也一道废了,好让他们父子在废人堆里团聚,岂不美哉?”
“你找死!”
张奉先双眼赤红,怒吼如雷!
提起亲子之辱,他彻底失控!
“今日你别想走!我要将你擒下,抽筋剥骨,让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“好啊。”叶辰轻轻拍了拍手,似在鼓掌,“我等着。”
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让欧阳百荣眼皮狂跳。
不对劲!太不对劲了!
张奉先已发出信号,援兵随时会到,他为何还能如此从容!
“卫一!卫二!你们聋了吗!”他猛然转身,对着远处四名贴身护卫嘶声怒吼,“给我杀了他!立刻!马上!”
四名护卫,皆为通脉境好手,其中卫一更是通脉中期,战力堪比欧阳百荣!
只要他们出手,哪怕拖住片刻,等援兵到来,局势便可逆转!
可诡异的是
四人依旧静立雪中,目光呆滞,仿佛泥塑木雕,对他的咆哮充耳不闻!
“卫一!!”欧阳百荣声音发颤,再次怒吼。
依旧毫无反应。
他猛地回头,死死盯住叶辰,声音已带上一丝恐惧:
“你……你对他们做了什么!”
叶辰终于缓缓开口,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,如同猫捉老鼠般轻声道:
“叫啊?怎么不继续叫了?
你就是喊破喉咙……
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。”
叶辰本只想一击毙命,悄然取走欧阳百荣的性命,如风过无痕。
可他万万没想到,自己竟会撞破这场密谋
亲耳听见他们计划如何一步步摧毁叶家,如何逼父母沦为乞丐,如何将叶家女子买为女奴,供其采补淫乐!
若非他归来得早,若这毒计成真……
他不敢想,也不敢再想。
杀欧阳百荣一次,已不足以平此恨!
他与欧阳百荣本无宿仇,可对方却一而再、再而三地设局害他,买凶追杀,险些让他葬身南疆!
如今竟还要祸及家人,践踏亲族尊严!
这一口气,早已不是“杀人偿命”四字可以化解。
若只是干脆利落地杀了他,叶辰心中那口淤积的戾气、那股翻腾的怒火,将永难平息,道心蒙尘,武道难进!
他必须让欧阳百荣在极致的恐惧与绝望中死去,
让他尝到自己所设之局的反噬,
让他明白
今日之辱,皆是自取其祸!
唯有如此,念头才能通达,心境方可圆满。
而此刻,张奉先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。
传音符早已碎裂,按理说,那位后天巅峰的护院长老早已赶到!
可四周依旧死寂,风雪无声,仿佛整个世界都遗忘了这座水榭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做了什么!”他声音发颤,额头渗出冷汗。
叶辰负手而立,黑袍轻飏,唇角勾起一抹森寒笑意:
“没做什么,只是用一颗‘梦境珍珠’,布了个小结界罢了。”
他语气轻描淡写,仿佛在谈论今日天气:
“此界一成,内外隔绝,声息不传,灵力不泄。哪怕我们打得天崩地裂,外界看来,依旧风平浪静。”
他目光扫过二人,慢悠悠道:
“至于破界?唯有先天高手倾尽全力,或可一试。你们……恐怕没这本事。”
顿了顿,他笑意更浓:
“不信?欧阳大人,大可一试。”
欧阳百荣心头剧震。
梦境珍珠?
那可是传说中的珍品!能隔绝感知、扭曲时空,唯有上古大能或顶级宗门才可能拥有!
即便在七星宗,也属镇派之宝级别的存在!
这叶辰,一个无根无萍的平民少年,从何处得来此等重宝!
他背后,究竟藏着怎样的势力!
恐惧如藤蔓缠绕心脏,可求生的本能仍驱使他做最后一搏。
“你……到底想怎么样?”他声音沙哑,手中长剑紧握,指节发白。
“你问我?”叶辰轻笑,眼中寒芒骤闪,“欧阳大人,你方才不是说得清清楚楚么?我要杀你,要毁尸灭迹,要让你,人间蒸发。”
他缓缓抬起手,指尖一缕紫芒若隐若现:
“这结界,不过是为了让我……能慢慢‘享受’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