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办公室之中。
小原游坐在椅子上面,捏着一支笔低头看着打印出来的几份试题,旁边的中年医生透过眼镜片仔细观察着这位患者。
小原游看着上面的题,听着诸伏景光给出的答案挑出选项,一道又一道,写的比自己考试还要认真。
结束之后,小原游等了片刻,医生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。
许久之后,医生抬手推了推眼镜,好奇地看着小原游,“有没有经历过亲人离世或者朋友离世这种大事呢?”
小原游点头,“经历过,死了不少。”
医生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。
他又一次低头注视着那份简单的量表,片刻后才清了清嗓子。
不等医生说什么,小原游从书包之中翻出一个厚厚的本子递给医生,“这是我记录下来的一部分对话,当时感知到的情绪都标注好了,您看看。”
医生再次陷入沉默,拧着眉头盯着各种量表和那个看起来用了一段时间的本子。
本子上一行一行将问答都写了下来,情绪语气标注在后面。
许久之后,医生抬起头看着小原游,“是不是感觉心里空空的?”
诸伏景光幽幽开口,“是啊,心脏都碎了,可不是空空的。”
“嗯。”小原游点头。
“小时候有过精神方面的疾病?”医生继续询问。
小原游回忆了一下,“嗯。”
医生眉头皱起来,“病症看起来有点类似边缘型人格障碍,情绪不稳定,行为模式充满矛盾,自我认同混乱,伴随有自毁倾向,但是……”
小原游拧着眉头,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医生,“但不是,BPD这种病会有一些暴躁易怒的行为。”
“嗯,可能还没有到重度。”医生摸了摸下巴,“在模仿自己失去的朋友,还有一种很深的遗弃恐惧。”
他思索片刻,“有没有人格解离的症状出现?”
“没有。”小原游摇摇头。
在小原游满是凝重的目光之中,医生指尖在桌上敲了敲,“有病态表现,但是没有出现确诊标志,如果不是人格解离,那就是……”
小原游皱眉,“什么?”
“乱码了。”医生双手交叉压在桌上,认真地看向小原游,“疯了。”
跟胶片电影一样,乱七八糟的底片凑在一起直接播放,没有连贯性没有逻辑,甚至都不是一部电影。
小原游:……
还有人搞疯一个鬼啊?
是打算让鬼给他捣乱吗?
还是打算让疯了的鬼把他也折磨成疯子?
小原游叹了口气,靠着椅背,“好吧。”
“住院治疗,医院也能防止再次发病。”
“住不了。”
“吃药?”
“吃不了。”
“这是病,得治。”
小原游看着医生恳切的眼神,平静地掀开耳边压着的头发,“不是我。”
医生:……
哦,怪不得答题的时候有点不耐烦,原来是信号传输有延迟。
但也不对啊,又没有说话怎么告诉对方试题的!
医生的眼神变得悲伤怜悯担忧。
小原游将各种量表和记录本塞进包里,带着鬼转身离开。
身后的小鬼脸上写满了困惑,“我没见过别的鬼,怎么可能被催眠后修改记忆?”
卧底都是经过各种训练的,一般情况下没有人能够修改他的记忆吧?
催眠?
催眠也不太可能。
“万一是人呢?”小原游上车,将后座包里的猫搂过来仔细检查,终于还是开口道:“看不见你,没办法和你说话,但是他的行为会对你产生影响,不知不觉地催眠?”
说完这句话,小原游又好奇道:“你知道你死了之后尸体是怎么处理的吗?”
诸伏景光脸上露出些许迷茫,半晌才摇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
小原游嗯了一声,发动车辆朝着家的方向驶去。
不知道尸体怎么处理的。
死了之后没有马上变鬼,或者死了变鬼一下子被抓走了但自己不记得。
小原游思索着,总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不信任科学了。
他忍不住叹了口气,“这年头怎么没有寺庙和大学出联名课程呢。”
想要一个鬼魂心理学的课程来给自己补一补玄学知识。
诸伏景光死亡现场除了琴酒远程监控,近距离接触的只有黑麦和波本。
黑麦,FBI,看来还不能直接死,得抓起来审问一下,审完杀了报仇,帮忙传遗书。
波本,不太确定。
如果是卧底,那么应该就是诸伏景光那个藏起来的小伙伴了,到时候问清楚之后试试能不能现场造鬼。
如果不是卧底,也得努力把波本坑成卧底杀掉,不光是报仇,还得借机给高明哥传递一下遗言。
小原游盘算了一圈,“还是不够亲信,得努力在大哥面前刷刷功绩了。”
琴酒面对老鼠向来都是直接杀,想要争取一段时间出来不太容易。
总结,威士忌三人组都得死!
小原游在心里列好了计划表,开车回家,路过超市的时候停了下来,摸摸小猫然后去超市购买食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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