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手机屏幕,江逾白那句“今晚有空吗”还停留在对话框里。我刚打出一个“有”字,手指还没来得及点发送,工作群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。
主管发了通知:公司刚签下新客户,项目紧急启动,初稿五天内必须交。负责人是我。
我看着那行字,手指停在屏幕上,心跳快了一拍。原本想好的回复,一个字也没再打。锁上手机,放进抽屉,拉紧。
转身打开电脑,调出客户资料。页面一串参数、需求清单、时间节点,密密麻麻。我深吸一口气,把背包里的笔记本拿出来,翻到新的一页,写下“项目A-分工初案”。
十分钟后,我在会议室召集组员。七个人围坐在桌边,有人点头,有人低头看手机。我站到白板前,开始讲进度安排和任务分配。
“小李负责市场调研部分,明天中午前给我数据初筛;阿雯做竞品分析,后天上午过一遍框架;设计那边先出两版视觉方向,周三前定稿。”
我说完,环视一圈。有人应声,也有人没抬头。
散会后,阿雯追出来,在走廊上叫住我:“林溪,我觉得调研这块不该全给小李,他上次的数据来源就有问题,这次时间这么紧,万一又出错怎么办?”
我停下脚步,“那你希望怎么调整?”
她皱眉,“至少让我参与核对,不然最后方案出问题,责任算谁的?”
我没说话,点点头,“好,我重新排一下流程,你下午两点前把你能接手的部分列给我。”
回到工位,我把原来的分工表删掉重做。加了交叉审核节点,把关键环节拆成双人确认。做完发到群里,附了一句:**以这个版本为准,请大家按时间推进。**
群里安静了几分钟,才陆续跳出“收到”。
下午三点,小李路过我座位,语气不太高兴:“为什么突然加审核?是不是不信任我?”
我抬头,“不是针对你,是这次客户要求高,我们得确保每个环节都稳。”
他站在那儿没动,几秒后说了句“知道了”,转身走开。
我低头继续改PPT,但手有点抖。不是怕他们不满,是怕自己压不住节奏。
晚上八点,办公室只剩我和隔壁组两个同事。我泡了杯茶,继续整理方案结构。客户给的参考案例太多,信息杂乱,我反复删减,还是觉得逻辑不够顺。
手机震了一下。
是江逾白的消息:“今天还好吗?”
我盯着那行字,手指悬在键盘上,想回,又不知道说什么。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这样——头发随便扎着,眼睛发干,连喝水都忘了。
我关掉对话框,重新看向屏幕。
九点半,母亲打电话来。我走到楼梯间接的。
“最近忙不忙?”她问。
“还好。”我说,“刚开完会。”
“吃饭了吗?”
“吃了。”其实晚饭只啃了个面包。
她停顿了一下,“你声音听着累,别太拼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靠着墙,闭上眼,“我没事。”
挂了电话,我站在原地没动。楼道灯有点暗,风吹得门缝嗡嗡响。我想起大学时做小组作业,没人听我的意见,我只能一个人熬到凌晨改方案。那时候我以为只要做得够好,别人就会认可我。
现在我还是得一个人扛。
第二天早上七点二十,我到公司。工位上堆着打印出来的资料,昨晚走之前没收拾。我翻开笔记本,对照昨天的计划,一项项划掉已完成的。
九点开短会,同步进度。
小李没交数据,说样本还在收集中。阿雯当场皱眉:“昨天不是说好了中午给?现在拖一天,后面全得赶。”
小李抬高声音:“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弄完?客户临时改了问卷选项,我得重新跑一遍!”
“那是你的事,”阿雯说,“不能因为我们等你,整个项目停着。”
我坐在中间,听着两人争执。其他人都没说话。
我开口:“现在吵解决不了问题。小李,你最晚什么时候能出结果?”
他想了想,“今天下午四点。”
我看向阿雯,“你那边能不能先做框架,留出数据接口?明天一早补进去。”
她抿着嘴,点头。
会议结束,我把自己关在会议室半小时,重新画了时间轴。把所有节点往前压了六小时,留出缓冲空间。发到群里,备注:**这是最终 deadline,所有人按这个走。**
没人回应。
中午我没去食堂,在工位吃便利店买的饭团。手机又震了一下。
江逾白发来一张照片,是咖啡店的甜点,配文:“记得你说过喜欢这家的抹茶卷。”
我看着图片,手指动了动,想说谢谢,却打不出字。
我把手机扣在桌上。
下午三点,技术部的人找我,说客户系统对接有兼容问题,可能影响演示效果。我立刻联系对方IT,等回复等到五点,对方才回邮件,说要下周才能排期测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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